目的  对《蒙医方剂全书》中治疗肾病的组方用药规律等进行量化研究，为治疗肾病的药物研究和临床应用提供参考。

方法  通过收集整理《蒙医方剂全书》中干预肾病的方剂，运用R语言技术和词频-逆文档频率（TF-IDF）模型等对其进行规律挖掘和分析。

结果  收集113首运用蒙医药干预肾病的方剂，涉及医书23部，药物183种，使用频率最高的药物为白豆蔻，高频药物（频数＞20）药性温、凉均等，味以辛甘苦为主。对于寒盛型、热盛型、赫依盛型、其他肾病的TF-IDF模型识别度最高的药物为白豆蔻。共整理出关联规则46条，其中刀豆配伍白豆蔻和五灵脂配伍白豆蔻的支持度最高。

结论  由《蒙医方剂全书》中规律可知，蒙医药干预肾病以白豆蔻为核心，用药多苦辛合用，白豆蔻配红花治疗热盛型肾病；白豆蔻配大托叶云实治疗寒盛型肾病；白豆蔻配伍诃子抑制赫依盛型肾病。3个新方组药简单精粹，分别适用于肾病的三大证型，为蒙医药理论与现代药理联合深入研究开发奠定理论基础。

肾病是临床上的常见病和多发病。该疾病的病因复杂，病程漫长、治疗困难且发病率逐年增加、年轻化，发展到后期透析和替代疗法给个人和社会带来极大的经济负担。肾病在蒙医学经典著作《甘露四部》中记载：“原因为跌落马匹、蹦跳、湿寒、负重过度等，诱因为过食奶食及味甘之物；症见耳鸣、耳聋、肾腰胯部疼痛、下肢凝重等……”。蒙古高原地域气候干燥，蔬菜水果珍稀，以重盐多油和奶食品为特征，导致蒙古族人肾病高发。蒙古游牧民族在学习吸收其他民族医药理论的同时，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继承创新形成了自已独有的理论体系。蒙医药学在长期治疗肾脏疾病过程中，体现出显著的疗效和优势。

蒙医学中肾脏也属五脏之一，居于巴达干之位，五元中水元素精华所藏之处，为调节体内水液、补养生殖之精的脏器。蒙医学认为肾脏疾病的发生主要是由于外邪打破了人体内“三根七素”平衡。临床用药主要是纠正赫依、希拉、巴达干“三根”的紊乱，调节“七素”（精华、血液、肌肉、脂肪、骨骼、骨髓、精液）和恢复三秽（尿液、粪便、汗液）的正常，达到治疗疾病。《兰塔布》中亦称本病为“希京病”，属于蒙医常见六种基础疾病之一，称“六基症”[1-2]。据古典文献和众多医家临床体会及疾病表现，肾病由病因分类而得。如《甘露四部》中记载：“肾脏病……证型当分寒热，证型为肾赫依症、肾热证等”[3-4]。古籍中对治疗肾病的方剂和用药规律尚未深入研究，且临床对治疗该病所用药物的有效性得到证实[5]。因此对蒙医肾脏病方剂的数据量化分析，探索肾脏病方剂的核心组成和组方规律，并对其潜在规律进行完善，从而提高蒙医肾病临床配伍治疗的有效性。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以《蒙医方剂全书》为数据来源。此书是从八世纪开始记录各时期蒙医书籍中的方药，并对此书中方药进行整理。

1.2 处方筛选

将《蒙医方剂全书》中收录的名称和功效主治明确为“肾病”“腰痛”“遗精”“水肿”的方剂予以纳入，据此构建数据库。

1.2.1 处方纳入标准

方剂的功效主治明确为“肾病”“腰痛”“遗精”“水肿”，且数据完备。

1.2.2 处方排除标准

方药的组成、功效不完整；肾系疾病方剂功效、主治不明确。

1.2.3 数据提取及录入

共筛选整理113首治疗肾病的方剂，将方药的所有内容详细的录入Excel表格中，进行数据库的重新建立。

1.2.4 数据规范

对于各药物的常用名和地区俗称进行规范：白古月、白胡椒、黑胡椒规范为胡椒；白檀香、紫檀香规范为檀香；官桂规范为肉桂；藏槟榔规范为槟榔；公绵羊肾、三岁绵羊肾规范为绵羊肾；蜀季花、蜀葵、小蜀季花规范为蜀葵花；双花规范为金银花；香菜子规范为芫荽子。药物名称和性味的统一参考《中国药典（2020年版）》、1986年版的《内蒙古蒙药材标准》、2015年版的《内蒙古蒙药材标准（增补本）》。

1.2.5 数据处理及分析

把所收集的数据进行整理录入Excel，据古籍的年代对所整理的药物进行归类。对药物的频次进行统计，频次＞1的药物记载其历史沿革，＞20的作为高频药物的分界标准，并进行数据挖掘和总结。运用R语言的Arules程序包对所得数据进行关联规则分析，用Apriori建模，深一步挖掘药物之间的关系，设置参数：支持度为0.2，置信度为0.75，提升度为2。运用fviz_dend函数进行层次聚类（hierarchical clustering，HC）分析，关联规则分析均采用RStudio 4.1.2操作。然后据方药的功效主治特征将其分为热盛型肾病、寒盛型肾病、赫依盛型以及其他肾病，并依据词频-逆文档频率（term frequency-inverse document frequency，TF-IDF）模型对出现在各个证型中频率大于30%的药物进行分析，并在SRplot平台进行可视化。TF-IDF模型的相关公式为：

TF-IDF是一种经典的文本加权模型，及一种无监督的特征权重方法[6]。其中，i代表某个证型，j代表药物；t_fij指药物j出现在证型i中的频率，可以理解为在一个证型i条件下药物j的概率分布的交叉熵，为出现药物j的方剂的倒数；N表示所有证型的肾病总方剂数，n_j表示药物j在某一证型中出现的次数。

2 结果

2.1 蒙医药治疗肾病的相关书籍发展分析

《蒙医方剂全书》是学习蒙医药学的基础书籍。该书由多本古籍中的方药按时间顺序整理而成。在数量上记录治疗肾病方药最多的书籍是《蒙医成方选》，随之是《蒙医金匮》。按照时代划分，公元20世纪的方剂最多，其次为19世纪（图1）。从结果上看，蒙古族人在丰富的实践中对治疗肾病的方药批判性继承。8世纪古籍《医药月帝》和《四部医典》中出现了大部分的高频药物，体现了蒙医在治疗肾病的理论的实用性和完整性，对其进行挖掘十分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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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 治疗肾病方剂纳入的文献图

  Figure 1.The literature diagram included of prescriptions in the treatment of kidney 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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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蒙医药治疗肾病相关方药高频药物统计分析

结果显示出现频数＞20的共18味，白豆蔻出现的频率明显高于其他药物，其频率为80次，随之为麝香、刀豆、五灵脂、荜茇、红花、槟榔等（图2）。对18味高频药物的性味整理分析：出现药味六类31次，苦味频次最多为8次，占比26%，其次为辛、甘、涩、咸、酸（图3）；药性六类19次，其中温性8次，占比42%，其次为凉，而热、微寒、腻频次一致（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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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 治疗肾病的高频药物

  Figure 2.The high frequency drugs for the treatment of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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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3 治疗肾病的高频药物药味

  Figure 3.The drug taste of high-frequency drugs for the treatment of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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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4 治疗肾病的高频药物药性

  Figure 4.The drug properties of high frequency drugs in the treatment of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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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治疗肾病方剂的关联规则分析

通过Rstudio平台运用R语言对所得高频18味药物进行关联规则分析，并进行图表展示（表1和图5），共获得46条，其中两个药物支持度最高的为白豆蔻配伍刀豆，为0.37，覆盖度为0.41。三药物关联度最高的为芒果、蒲桃仁配伍大托叶云实，其支持度为0.27。置信度有21项均为1，提升度最高为3.77，共有6组，分别是枇杷叶配伍紫草茸；大托叶云实、芒果配伍蒲桃仁；白豆蔻、大托叶云实配伍蒲桃仁；枇杷叶、茜草配伍紫草茸；白豆蔻、大托叶云实、芒果配伍蒲桃仁；大托叶云实、芒果、麝香配伍蒲桃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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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1 干预肾病高频药物关联规则

  Table 1.The association rules of high-frequency drugs for intervention in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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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5 治疗肾病高频药物关联规则组合矩阵图

  Figure 5.The matrix diagram of association rule combination of high-frequency drugs for the treatment of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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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蒙医药治疗肾病相关方药的HC分析

HC分析是一种重要的数据分析方法，其通过将相似的方药组合在一起，发现各个方药物隐藏模式和关系。其目的即简化复杂的数据集。是探索性数据挖掘的主要方法。通过HC分析可自动将1个数据集划分为多个类型，从而发现数据中隐含的分类规律[7-8]。将高频药物进行聚类，结果生成3类聚类树状图（图6）。3个新方的组成分别为：C1：枇杷叶、茜草、紫草茸、红花、诃子；C2：荜茇、石榴、肉桂、冬葵果、螃蟹；C3：芒果、大叶云实、蒲桃仁、麝香、槟榔、白豆蔻、刀豆、五灵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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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6 治疗肾病方剂高频药物的HC图

  Figure 6.HC diagram of high-frequency drugs of prescriptions for treating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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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蒙医药治疗肾病方剂的TF-IDF分析

TF-IDF是一种有较高的准确率和召回率的文本加权模型，可运用于各种特征性的选择。用于中蒙医药的临床配伍，当1味或几味药物在规定的范畴内出现的频率越高，说明其在区分该范畴的内容属性方面的能力（TF）越强；当1味药在规定的文档范畴中出现的范围越广，则说明其区分内容的属性（IDF）较低[9]。所以IDF可以理解为在一个特定条件下关键词的概率分布的交叉熵。依据方药主治特征结合历代医家所述[10]，将肾病分为热性盛型肾病（清热凉肾）、寒盛型肾病（祛寒补肾）、赫依盛型（抑赫依益肾）和其他型肾病分别进行核心药物筛选，对组方药物进行分析。将30%作为证型的核心药物标准，依TF-IDF对不同证型的核心药物进行统计整理，热型肾病TF-IDF识别度最高为白豆蔻，其次为红花（图7A和表2）；寒型肾病TF-IDF识别度最高为白豆蔻，其次为大托叶云实（图7B和表3）；赫依型TF-IDF识别度最高为白豆蔻，其次为诃子（图7C和表4）其他肾病TF-IDF识别度最高为白豆蔻，其次为红花（图7D和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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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7 TF-IDF分析图

  Figure 7.TF-IDF analysis diagram

  注：A. 热型肾病；B. 寒型肾病；C. 赫依型肾病；D. 其他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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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2 治疗寒型肾病方剂的核心药物TF-IDF表

  Table 2.TF-IDF table of core drugs in prescrip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cold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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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3 治疗赫依型肾病方剂的核心药物TF-IDF表

  Table 3.TF-IDF table of core drugs in prescrip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Heyi-type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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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4 治疗热型肾病方剂的核心药物TF-IDF表

  Table 4.TF-IDF table of core drugs in prescrip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febrile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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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5 治疗其他型肾病方剂的核心药物TF-IDF表

  Table 5.TF-IDF table of core drugs in prescriptions for the treatment of other types of nephropa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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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

3.1 核心书籍分析

《蒙医方剂全书》由《兰塔布》等多部古籍中方药按着时间顺序整理而成，统计结果显示共113首方剂，涉及23部蒙医古籍，183种蒙药，出现频次1 278次，将药物首次应用于治疗肾病进行统计，并依据分布频数分为所有药物，非单频药物（即频数＞1）、高频药物（频数＞20）对药物进行梯次筛选统计,《医药月帝》囊括的药物最多，其次为《四部医典》。

蒙医药治疗肾病的方药以白豆蔻为核心，在核心药物基础上按病情的变化进行适当的增减，继承和创新并行直至二十世纪逐渐完善，为后世蒙医药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通过对高频药物的药性药味统计发现，高频药物以温、凉性为主，药味则以苦、甘为主，这与疾病的分型有直接关系。

3.2 核心药物分析

3.2.1 白豆蔻配伍刀豆

关联规则分析共发现46条关联规则，其中支持度最高的为白豆蔻配伍刀豆，白豆蔻是蒙药“六良药”之“肾脏良药”。白豆蔻即为查干苏格木勒，味辛、苦，性温、腻、锐、轻、燥，有祛肾寒、镇赫依、助胃火、消食、开胃、止呕的功能[11]。岗尖莪日的动物研究中证实[12]，白豆蔻可以降低白细胞介素-６及丙二醛，明显升高超氧化物歧化酶激活氧化应激机制达到保护肾脏的作用。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白豆蔻挥发油对肾脏的具有保护作用[13-14]。刀豆为豆科植物刀豆的干燥成熟种子，又名曰薄仁勺沙，味甘，性平、腻、和，归胃，肾经具有补肾、清肾热的功能[11]。

两药合用一辛一甘，辛甘化阳，即可增强温肾助阳之功，祛虚寒致腰痛，腰部寒冷等症状；又可行气宽中，温中降气。亦能寒热相互制约，不致药物过寒过热伤及患病脏腑[15]。

3.2.2 芒果、蒲桃仁配伍大托叶云实

三药物关联度最高的为芒果、蒲桃仁配伍大托叶云实，此3味均为果实种子，又常相须为用，蒙药称为“下三子”。芒果核，蒙医名称芒高日·吉木斯，味酸、甘，性温、重、腻，主治肾寒腰痛、肾赫依症、肾震荡症等；蒲桃仁，味甘、涩，性温，功效补肾、止泻、除协日乌素，主治肾阳不足、遗精、腰腿痛、赫如虎等症；大托叶云实，性温，主要功效温肾暖胃、补肾止泻、除协日乌素，主要治疗腰痛、遗精等症[11]。三药具有补肾、祛肾寒，为肾脏寒证的要药。在最新研究成果显示，由D-半乳糖诱导的肾脏衰老大鼠模型，给蒙药益肾三果散（即由此3味药组成）干预后，检测模型大鼠肾功能及抗氧化指标的水平，“蒙药益肾三果散”可能通过激活Klotho/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23信号通路起到延缓肾脏衰老作用[16]。如高优-8中芒果、蒲桃仁、大托叶云实配伍白豆蔻、麝香、刀豆、五灵脂、槟榔而成。此方功效为镇赫依、暖肾，用于临床的各种寒性肾病；十味豆蔻丸，由此3味加豆蔻、山柰、光明盐、荜茇、冬葵果、麝香、干姜组成，主要治疗肾寒症，腰部疼痛和膀胱结石等症。以上方药均制备蒙医成药，为临床更便捷的应用。

3.3 HC后的新方分析

通过聚类分析组合成3个新方子C1：枇杷叶、茜草、紫草茸、红花、诃子。此方5味药均性苦味凉，主要用于清肾热的病症。与《高世格梅林方》中主治为清肾热、利尿，与主治各种热性肾病的阿如日-4音汤（诃子、紫草茸、茜草、枇杷叶）组方深度吻合，且临床常用方药萨丽嘎日迪以此方为基础，增草乌（制）、石菖蒲、木香、朱银、刀豆、牛胆粉、麝香等共同组成。新方C1是萨丽嘎日迪重要基础组成。研究证明，此方又称益肾十七味丸，可减轻炎症反应使糖尿病大鼠早期肾组织中肾小球系膜基质增生减少，亦能抑制胱天蛋白酶3的活化形式，降低焦孔素E从而改善肾功能[17-18]。

C2：荜茇、石榴、肉桂、冬葵果、螃蟹。此方中药物性味辛甘为主，主要治疗祛巴达干赫依、水肿、肾脏疾病。与《至高要方》中那仁满都拉组成相似，在C2基础加蒺藜、益智、黄精、红花、天冬、玉竹、天花粉组成。那仁满都拉主治祛寒暖肾、消食利水、水肿、腰腿疼痛、尿频、遗精、带下、胃寒、腹泻、博仁灰疼等。研究结果显示，此方对小鼠有明显的益肾，增强免疫力的作用，对大鼠尿蛋白及尿潜血有一定的作用[19]。

C3：芒果、大托叶云实、蒲桃仁、麝香、槟榔、白豆蔻、刀豆、五灵脂。此方中药性味多以辛、温为主，用于镇赫依、祛肾寒、益肾，治疗腰痛、尿急、尿痛等病症。与《观者之喜》中的豆蔻十味散的药物组成相似，在C3的基础加干姜、荜茇、硇砂、冬葵果、螃蟹而成。豆蔻十味散[20]，功能祛肾寒、利尿，主治肾、膀胱结石、肾寒腰痛等病症，药性多以温为主。其为肾寒之主方；配下三子以抑制赫依，利胃、肾；干姜、荜茇以补胃火、袪巴达干赫依；冬葵果、螃蟹、硇砂以利尿消肿；麝香以除黑黄水、止痛；专治肾寒、尿闭等。

萨丽嘎日迪、那仁满都拉和豆蔻十味散均为临床上治疗肾病的常用方剂。3个新组成的方子中其中有1个与传统方剂深度重合，余下2个常被运用于临床，证实了古方的主要组成有重大价值和其稳定的规律性。

3.4 相关肾病方剂的TF-IDF模型分析

通过TF-IDF模型分析，在不同证型的肾病中发现白豆蔻、红花等药物应用频繁。白豆蔻是临床最常用蒙、中药之一。白豆蔻作为蒙药中“肾之好”，主要用于肾“赫依”、慢性肾病、气郁宫中、失眠、消化不良、尿闭、游痛症、肾虚腰痛等症，其传统功能主治包含了治疗以肾脏为主的泌尿系疾病及有消化系统疾病、神经系统疾病等更广泛的内容[21]。现代研究中已明确白豆蔻挥发油抑制能抑制核因子-кB p65、半胱氨酸-天冬氨酸蛋白酶3、B淋巴细胞瘤-2基因相关X蛋白的表达，抑制细胞凋亡改善庆大霉素所致大鼠肾损伤[13]。这与蒙医学研究中白豆蔻挥发油对肾脏有保护作用相符[14]。

蒙医学中治疗肾病的组方原则和特点是预防肾脏寒热，避免肾病迁延成慢性病，利尿消肿为配伍原则。根据肾脏病变情况，以白豆蔻为主，取清肾热（如刀豆）、利尿功能的药物（如冬葵果）和补肾的药物（如槟榔），其中热型肾病的治疗是以清希拉、清热益肾为原则。药物以红花，地丁为主。红花的主要功效为活血化瘀，现代研究中[22-23]，红花提取物红花黄色素明显改善了肾脏的纤维化。寒性肾病（巴达干偏盛型）是白豆蔻配以刀豆、大托叶云实、麝香，以祛巴达干、益肾利尿为原则。

3.5 存在的问题

在对方剂治疗肾病关联规则整理分析的同时，发现蒙医在药物记录上可能存在混杂的情况，规范性较差，例如川木香、广木香和木香，藏菖蒲、水菖蒲和菖蒲，草乌茸、草乌芽和草乌，柏叶、刺柏和刺柏叶，黑诃子和诃子，金礞石和礞石等。这些药物存在潜在替代的可能性，但在关联规则中并无体现。这些数据可能导致结果的潜在偏倚，基于数据的真实性和严谨性，这些数据并不能通过数据清洗而完全消除，表明了对蒙医药的整理迫在眉睫。

3.6 小结

综上所述，运用R语言技术对《蒙医方剂全书》中所整理的方药数据库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关联规则分析、聚类分析，并运用TF-IDF模型对不同证型的药物进行分析与识别，得出结论如下；治疗肾系疾病的方药中，白豆蔻拥有绝对的核心地位，刀豆配伍白豆蔻的支持度最高，在用药上多苦辛合用，依据具体证型则有除寒暖肾剂，清肾热剂，辛凉兼举剂。为蒙医药治疗肾病的临床应用提供了可靠的证据支撑，并对临床用药提供了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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