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探索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对手外伤游离皮瓣移植术后患者的应用价值。

方法  回顾性收集2021年1月至2022年1月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〇三医院接受手外伤术后患者资料，按治疗方法分为联合康复组（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护理）和阶段康复组（仅应用阶段康复护理）。比较两组患者视觉模拟量表（VAS）评分、康复锻炼依从性评分、术后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优良率、手指总主动活动度（TAM）、Jamar握力、上肢功能评定（DASH）量表评分和血管危象的发生率。

结果  研究共纳入120例患者，联合康复组57例和阶段康复组63例。两组患者手术前VAS评分、Jamar握力和DASH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05）；干预14 d及干预3个月时，两组患者的VAS评分较干预前下降（P ＜0.05），且联合康复组患者VAS评分均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P＜0.05）。干预3个月后，联合康复组患者的康复锻炼依从性评分、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优良率、手指TAM高于阶段康复组（P ＜0.05）；两组Jamar握力较干预前升高，但联合康复组高于阶段康复组（P＜0.05）；两组DSAH评分较干预前降低，且联合康复组低于阶段康复组；在干预3个月内，联合康复组患者的血管危象发生率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P＜0.05）。

结论  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可以有效减轻患者术后疼痛，增强患者的康复锻炼依从性，有效改善术后手部功能及上肢运动功能，并降低了血管危象的发生率。

手外伤是指由于各种外伤原因（如车祸、压砸等机械性损伤）导致的手部功能和结构损害[1]。游离皮瓣移植术通过将带有血管的皮瓣从身体其他部位移植到手部创面[2]。当外伤导致手部大面积皮肤、软组织、多个结构丧失或严重感染时，无法通过简单的缝合或局部皮瓣覆盖，这时需要进行游离皮瓣移植来覆盖创面以促进愈合[3-4]。然而，术后存在吻合血管收缩导致皮瓣坏死的风险，这影响手外伤患者术后皮瓣的成活和外伤愈合[5]。

游离皮瓣移植术后出现吻合血管异常收缩是影响皮瓣成活的重要因素。既往研究表明，手术创伤引起的应激和血管内皮损伤会导致皮瓣吻合处长时间的血管收缩，引起局部血管炎症和血栓形成，这导致皮瓣部位血流减少、皮瓣缺血甚至坏死[6-7]。罂粟碱是一种从罂粟植物中提取的生物碱，通过促进血管平滑肌松弛，从而发挥扩张血管的药理作用，广泛应用于改善外周血管痉挛性疾病和平滑肌痉挛性疼痛[8-9]。因此，除了术中需要确保吻合血管的准确性和通畅性，减少血管的扭曲和拉扯外，术后合理的应用血管扩张药物是提高游离皮瓣移植术成功率的重要手段 [10]。除了术后积极地应用扩血管药物，制定和实施系统化、渐进式、阶段式的康复计划也是促进皮瓣成活的重要因素，并且直接影响患者手功能的全面康复和生活质量[11-12]。而常规康复护理忽略了康复锻炼与护理措施的衔接性，导致患者的康复进程变缓，甚至影响肢体功能[13]。然而，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对手外伤术后患者皮瓣功能和康复疗效尚不明确。本研究旨在探索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对手外伤术后患者的术后皮瓣功能和康复疗效。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回顾性收集2021年1月至2022年1月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〇三医院骨科接受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手外伤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患者单侧手部软组织外伤性缺损，经过专科医师评估和影像学检查评估存在进行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手术指征；②患者自愿接受手术；③患者美国麻醉协会（The American Society of Anesthesiologists，ASA）麻醉分级为I级至III级，可以耐受麻醉药物；④患者受伤到接受手术的时间≤48 h；⑤年龄≥18岁。排除标准：①患者合并指骨、掌骨等手部骨折；②对于罂粟碱注射液存在过敏或其他禁忌证；③存在手部感染等情形；④使用其他修复手术方案；⑤依从性差，不能配合完成康复锻炼以及随访评分；⑥具有重大器质性功能障碍；⑦ 既往存在精神系统疾病；⑧妊娠期及哺乳期妇女。本研究方案经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第九〇三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通过（批件号：20220714/07/01/002）。

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手术指征包括：①手外伤无法直接缝合，肌肉、肌腱、神经等深部组织外露时；②患者无法采用邻位皮瓣或邻近的皮瓣转移修复时；③手外伤创面存在可以被吻合的血管；④严重感染导致的软组织坏死或缺损；⑤严重挤压伤或碾压伤引起大面积软组织缺损；⑥手部功能丧失，如拇指缺损、多个手指缺损等，游离皮瓣可以用来进行功能重建。

1.2 方法

通过电子病历系统查询接受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患者术后是否使用罂粟碱，分为联合康复组（术后使用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护理）和阶段康复组（术后仅使用阶段康复护理）。

1.2.1 常规护理

接受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手外伤患者需要接受一系列常规护理，包括：使用无菌操作预防术后感染；早期进行物理治疗和康复训练以恢复手部功 能，并且提供心理辅导；此外，邀请营养科会诊予以患者高蛋白、高维生素的营养方案；最后，提供伤口护理、感染预防及功能锻炼等健康教育，并安排定期随访评估恢复情况，及时处理术后并发症。

1.2.2 阶段康复护理

阶段康复护理分为3个主要阶段，每个阶段的护理重点有所不同，以确保全面康复。住院期间在术后急性期时由康复医生联合护理人员进行，功能恢复期和康复巩固期患者处于出院状态，研究人员通过微信登录远程平台，康复团队远程教授患者康复动作，并嘱咐每个动作的锻炼时间及频率，告知家属每日需完成手部康复训练。每周定期与患者及患者家属进行视频咨询，观察康复情况，告知患者于门诊复诊调整康复计划。

第1个阶段是术后急性期，在术后2周内。此阶段的康复护理目标为防止感染、促进皮瓣存活、控制疼痛。保持伤口清洁，定期换药，定期检查皮瓣功能确保皮瓣血供正常。必要时使用石膏或夹板固定患肢，防止意外损伤。在此阶段，一般不进行主动的康复训练，但进行轻柔的护理和被动运动，包括：①指尖活动，轻轻活动手指，以促进血液循环，减少肿胀，每天15 min；②被动屈伸，在康复医师指导下，进行轻柔的被动屈伸训练，动作幅度不影响皮瓣和伤口，每天15  min；③指间关节活动，进行轻柔活动指间关节，以保持关节的活动度，每天15 min。

第2个阶段是功能恢复期，在术后2~6周。此阶段的康复护理目标为促进手部功能恢复、预防关节僵硬和手部肌肉萎缩。包括：①主动屈伸练习，重复握紧和张开动作，以关节感到轻度酸痛或紧张为宜，每天15 min。②手指触摸训练，患指与健侧手指同时触摸不同温度、形状、粗糙度的物体，对比温觉和触觉的差异。③点指、敲指、数指练习，维持手部背伸状态，并且在一定压力的情况下手指互相触碰。此外，将患侧手指分开弯曲，以60~100次/min的频率敲击硬物。握拳状态下，拇指开始依次快速伸展开手指。以上训练以感受到手部肌肉酸痛为宜，每天15 min。④ 夹指、分指锻炼：进行十指交叉运动，并且将手指尽量向外伸展，在最大张力下维持5 s，每天15 min。

第3个阶段是康复巩固期，术后6周。此阶段目标为全面恢复手部功能、提高生活质量。强化持续功能训练，手部感觉、协调性和灵活性训练，逐步恢复日常活动，包括：①皮瓣感觉运动训练，使用不同质地的物品，轻轻摩擦皮瓣区域和手指，逐步增加刺激的强度和时间，对比触摸感觉的差异。使用温热和冷的物体交替触碰皮瓣区域，让患者感受温度差异。患者闭上眼睛，由康复师轻轻移动患指，然后让患者用健侧手指模仿相同的动作，恢复皮瓣区域的空间定位和本体感觉，每天15 min。②手指灵巧度训练，依次单独抬起和放下每个手指，拇指依次与其他四指指尖相触碰，用手指捏住小物品并放开，抓握不同大小和形状的物品，进行穿珠子、系鞋带、拼图等精细操作，以及将手指尽量屈曲、伸展和张合。还应进行腕关节的练习，包括旋腕和屈腕练习，以提高手腕的稳定性和灵活性。③手部肌肉力量和稳定性训练，使用弹力带、重物或握力器等器械训练手指、手腕和手臂等部位的动作，如手指张合、手腕屈伸、手臂屈曲等，以提高手部肌肉力量和耐力，促进手部功能的恢复和改善，每天60 min。

1.2.3 药物治疗

所有患者使用广谱抗菌素预防术后感染，使用非阿片类的止痛药物缓解术后疼痛。联合康复组在住院期间应用盐酸罂粟碱注射液（东北制药集团沈阳第一制药有限公司，规格：30 mg/支，批号：240205）肌肉注射治疗，应用剂量为每次30 mg，6 h/次，持续14 d。出院后，序贯使用盐酸罂粟碱片（青海制药有限公司，规格：30  mg/ 片，批号：20230914）口服，应用剂量为每次60  mg，每天3次，持续3个月。

1.3 观察指标

1.3.1 疼痛程度评估

收集电子病历系统中术前1 d、术后14 d和术后3个月时的疼痛视觉模拟量表（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评分[14]，患者自行评估自身的疼痛程度，范围为0~10分，其中分数越高，疼痛程度越剧烈。

1.3.2 康复锻炼依从性评分

收集电子病历系统中术后14 d时的康复锻炼依从性评分[15]，内容包括：定时锻炼、动作准确、时间合格、强度适宜。其中每项评分范围是1~10分，分数越高，提示康复锻炼依从性越好。

1.3.3 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以及肌腱功能评估

收集电子病历系统中术前1 d手指总主动活动度（total active motion，TAM）结果[16]，以及术后3个月门诊随访时的手部皮肤感觉功能评估结果以及手指TAM。采用手指TAM评估手部肌腱功能，该项评估由接收培训的护理人员进行。首先采用量角器分别测量指间近端（proximal interphalangeal，PIP）、远端关节（distal interphalangeal，DIP）和掌指关节（metacarpophalangeal，MP）的最大主动屈曲角度和最大主动伸展角度。手指TAM=关节最大主动屈曲角度（PIP+DIP+MP）-关节最大主动伸展角度（PIP+DIP+MP）。手指TAM越高，提示手指活动度良好，关节灵活性较高。采用手部皮肤感觉优良率评估皮肤感觉功能[17]：S0：无任何感觉；S1：皮肤深痛觉恢复；S2：浅痛觉和触觉少许恢复；S3：浅痛觉和触觉完全恢复；S4：感觉完全恢复正常，且两点分辨觉＜6 mm。手部皮肤感觉优良率（%）=（S2例数+S3例数+S4例数） /总例数×100%。

1.3.4 上肢运动功能评估

收集术后3个月门诊随访时的患者患侧握力，研究者采用Jarma测力计测量患侧手掌握力[16]。握住测力计的握把，产生的握力通过测力计的指针或数字显示出来并记录。此外，采用上肢功能评定量表（disabilities of the arm，shoulder，and hand，DASH）[18]对上肢功能进行评定，包含11项内容：拧开已拧紧的或新的玻璃瓶盖、写字、用钥匙开门、无力、僵硬、麻木或疼痛、活动时疼痛、推开一扇大门、穿毛衣、擦洗背部和搬运重物（5 kg），每项评分1~5分，总分越高表示功能障碍越严重。

1.3.5 血管危象评估

收集术后3个月内随访时患者出现血管危象发生率。血管危象包括动脉危象和静脉危象。动脉危象判定标准：皮瓣颜色变化（苍白或青紫色）、温度降低、触觉变化、毛细血管充盈时间延长以及剧烈疼痛，针刺不可见鲜红色血液[19]。静脉危象判定标准：吻合口出现痉挛或栓塞，引起皮瓣出现缺血或瘀血现象，皮瓣颜色变暗或变紫、肿胀、温度升高、毛细血管充盈时间延长以及触觉敏感度变化，指腹张力上升，针刺先后出现暗紫色和鲜红色血液[19]。

1.4 统计学分析

使用SPSS 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用GraphPad Prism 8.0软件进行数据可视化。计量资料经过正态性检验，所有的连续性变量均符合正态分布，采用表示。不同组别通过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差异，而干预前后差异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比较差异，对于多组别中两两比较采用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组间差异通过卡方检验或Fisher确切概率法比较差异。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研究共纳入120例接受游离皮瓣移植术的手外伤患者，患者术后均使用了阶段性康复措施，联合康复组57例和阶段康复组63例。干预前，两组患者年龄、性别、体重指数、外伤原因、损伤位置和损伤部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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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1 基线资料比较

  Table 1.Comparison of baseline 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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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疼痛程度比较

术前1 d，两组患者VAS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14 d和术后3个月时，两组患者VAS评分较干预前显著下降，且联合康复组患者VAS评分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P ＜0.05）。具体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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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 疼痛程度比较

  Figure 1.Comparison of pain seve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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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康复锻炼依从性

干预14 d，联合康复组在定时锻炼、动作准确、时间合格和强度适宜方面的评分均显著高于阶段康复组（P＜0.05）。具体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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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2 两组患者康复锻炼依从性

  Figure 2.Comparison of rehabilitation exercise compli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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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以及肌腱功能

干预3个月后，联合康复组患者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优良率、手指TAM高于阶段康复组（P ＜0.05）。具体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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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2 比较两组患者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以及肌腱功能

  Table 2.Comparison of the sensory function and tendon function of the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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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上肢运动功能

在上肢运动功能方面，干预前两组 Jamar握力和DASH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3个月后，两组患者的Jamar握力较干预前显著上升（P＜0.05），且联合康复组的Jamar握力高于阶段康复组（P＜0.05）。两组患者的DASH评分较干预前显著下降（P＜0.05），但联合康复组的DASH评分低于阶段康复组（P ＜0.05）。具体见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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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3 上肢运动功能比较（x ± s）

  Table 3.Comparison of upper limb motor function (x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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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安全性评估

干预3个月内，联合康复组的血管危象发生率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P＜0.05）。具体见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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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格4 血管危象发生率比较 [n（%）]

  Table 4.Comparison of incidence of vascular crises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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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

阶段康复是一种系统化的康复管理方法，通过针对手外伤患者术后3个阶段的康复需求，制定和实施相应的康复计划，帮助手外伤患者改善术后疼痛，全面恢复手部及上肢功能，并有助于确保皮瓣存活，促进愈合，恢复功能。本研究发现，术后两组患者的VAS评分较干预前显著下降，说明阶段康复显著改善手外伤患者术后疼痛。阶段康复中的早期活动和正确的姿势管理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减少局部组织缺血，从而减轻疼痛 [20]。此外，适度的活动和锻炼可以促进组织愈合，减少由于组织损伤和手术创伤引起的疼痛[11]。干预3个月后，两组患者的Jamar握力较干预前显著上升，并且DASH评分较干预前显著下降，提示阶段康复有效地恢复了手掌的握持功能和上肢运动功能，这与既往研究一致[17]。通过阶段康复的渐进性训练，逐步增加活动范围和强度，设定具体的功能性任务，这增强了手掌和上肢肌肉力量和灵活性。器官功能的恢复进行康复锻炼的依从性密切相关[21-22]。本研究发现，两组患者在定时锻炼、动作准确、时间合格和强度适宜方面的依从性评分都处于较高水平，这提示进行阶段康复的手外伤术后患者对于康复锻炼的依从性较高，这与既往研究一致[22]。

阶段康复联合应用罂粟碱不仅进一步减轻患者术后疼痛，还加强了阶段康复对于术后患者的康复疗效。前者展现出更优的皮瓣运动与感觉功能改善和血管危象发生率的减少。本研究发现，术后联合康复组患者的VAS评分均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患者，这说明罂粟碱改善了手外伤患者的术后疼痛。在皮瓣功能上，干预3个月后，联合康复组患者手部皮肤感觉功能优良率高于阶段康复组，手指TAM高于阶段康复组，这说明罂粟碱有效改善了皮瓣运动与感觉功能。在手掌和上肢运动功能方面，联合康复组的Jamar握力较阶段康复组更高，DASH评分较阶段康复组更低，这说明罂粟碱有效提高了患者的康复疗效。最后，联合康复组的血管危象发生率显著低于阶段康复组，说明联合应用罂粟碱可以有效改善皮瓣吻合血流状态和异常血管痉挛，减少血管危象的发生，这与既往研究一致[19]。

患者疼痛感知降低与血管危象发生率的降低与罂粟碱的药理作用机制密切关系。罂粟碱通过抑制平滑肌内磷酸腺苷二酯的活性，降低环磷酸腺苷和环磷酸鸟苷水平，通过抑制钙调蛋白与钙离子的结合，减少肌球蛋白轻链激酶的激活，最终减少肌球蛋白三磷酸腺苷酶活性，发挥抑制血管平滑肌痉挛的作用，特别是小血管和微血管[23]。通过增加局部血流，罂粟碱可以帮助减少移植皮瓣的坏死风险，保持皮瓣的健康状态，从而改善其运动和感觉功能 [19]。相关研究发现，罂粟碱本身并不是一种直接的镇痛剂，其主要通过松弛平滑肌和扩张血管来发挥间接镇痛效果[23]。此外，罂粟碱通过增加血流和减少痉挛，有助于提高皮瓣的代谢活性和营养供应。这对于皮瓣存活和功能恢复至关重要，特别是在进行阶段康复的情况下 [24]。此外，研究表明，过度的炎症反应也影响移植皮瓣存活，过度的炎症反应可以导致组织损伤以及免疫反应加剧，从而影响移植皮瓣的正常功能和存活率[24]。基础研究表明，罂粟碱通过调控磷脂酰肌醇3-激酶/蛋白激酶B/哺乳动物雷帕霉素靶蛋白信号通路有效减少促炎因子表达，并且减少移植后的血管炎症和血管危象[25]，阻止一氧化氮和促炎因子的释放并阻断下游信号通路[26]。

综上所述，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可以有效减轻患者术后疼痛，增强患者的康复锻炼依从性，有效改善术后手部功能及上肢运动功能，并降低了血管危象的发生率。然而，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不足：第一，本研究为单中心研究，病例来源相对单一，未来应该进一步扩大研究对象范围，开展多中心研究以验证罂粟碱联合阶段康复应用于手外伤术后患者的科学性和有效性。第二，患者个体生理和心理差异可能影响康复结果。例如，患者的既往健康状况、生活习惯、心理状态等因素都可能对康复过程和最终效果产生影响。由于本研究为回顾性研究，无法收集如此详细的临床资料，并且收集资料时可能存在资料的丢失。第三，皮瓣的存活与手术医生的显微操作水平密切相关[24]，然而目前的研究较难保证手术者水平的一致，后续需要扩大样本量以减少该误差对结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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